今年因为几档与偶像出道相关的综艺节目受到热烈关注，网络上开始有了关于“偶像元年”的讨论。这种说法能否成立尚且不论，好巧不巧，10月23日，又有两位偶像宣布出道。不过这两位偶像不是真人，一位是二次元互动兴趣社区“克拉克拉”旗下的虚拟艺人“喵喵酱”，另一位是游戏公司巨人网络代理的“Menhera酱”。
自从日本的初音未来走红之后，虚拟偶像便成为中国二次元受众关注的对象，最典型的中国版就是洛天依。由于粉丝经济的吸金能力已为世人所熟知，面对虚拟偶像这个尚未定型的市场，诸多公司和资本都在准备布局，其中不乏知名的二次元和游戏企业。虚拟偶像是否具有特别的魅力能在广大的粉丝群体中寻求增量呢?要想让更多的人成为虚拟偶像的粉丝，并甘愿为爱豆出钱出力，企业又应该如何运营?
虚拟偶像经济升温 新玩家进入造星市场
2007年，Crypton发售了一款采用雅马哈的语音合成引擎的虚拟女性歌手软件，初音未来横空出世。此后，初音未来逐渐演变成一位虚拟偶像，粉丝UGC内容生产颇具规模，初音未来像人类歌手一样出唱片、开演唱会、广告代言。据刺猬公社文章显示，初音未来拥有近6亿粉丝，代言过上百家品牌，例如谷歌浏览器、丰田卡罗拉、小米6X和红米Note4X等。作为一个虚拟偶像，初音未来可以说是实现了成功。
初音未来在中国的影响力也很大，不过国内也涌现了本土的虚拟偶像，在这些后来者当中，洛天依的知名度最高。洛天依诞生较早，频频出现在展会、演唱会、卫视晚会甚至央视栏目，部分UGC内容还被主流音乐圈翻唱，在商业化方面也进行了大量的探索。
据另一个虚拟偶像组合安菟的制作人刘勇介绍，国内虚拟偶像中洛天依已经实现盈利了。今年9月下旬，B站增持洛天依母公司股份，成为控股股东，进一步加强了自身在二次元领域的标杆性地位。
同时，更多的虚拟偶像也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腾讯动漫已经推出《狐妖小红娘》中的角色涂山苏苏，同时还向《每日经济新闻》透露“腾讯对虚拟偶像的规划不是只做苏苏”，想必在腾讯大文娱体系下虚拟偶像的成长空间也不容小觑。网易漫画也将平台看板娘“鹿娘”打造成了虚拟偶像，并在网易云音乐发布了专辑。
除了这些大型互联网公司力推的之外，国内的虚拟偶像已有数十位，包括蜜枝科技的安菟、天津电视台的东方栀子，还有哇唧唧哇的荷兹等等。这次新出道的两位——喵喵酱和Menhera酱又为这个名单新添了选手。
虽然虚拟偶像的名单很长，但真正站稳了脚跟的不多，论得上“出圈”“破壁”的更是寥寥无几。有的偶像意味尚不浓厚，例如涂山苏苏和高月这些脱胎于动漫角色的偶像运作仍然与一般的IP授权无异，在角色的人格化方面还做得不够，没有达到偶像的程度。
还有的并没有超脱声优偶像的范畴，在直播、粉丝见面会等偶像塑造的重要场景里对声优的依赖性强，虚拟偶像应该是在尊重声优劳动成果的基础上淡化声优个人色彩的。这些也是现在一些虚拟偶像不够“偶像”、不够“虚拟”的表现。
真人偶像存在痛点 或许是洛天依们切入粉丝群体的绝佳机会
与真正意义上的虚拟偶像相比，真人偶像依托于真人，存在各种不可控的因素。偶像求学、工作、服役都有可能对造星生长周期产生影响，更有并不顾及粉丝看法的流量艺人大胆公布恋情，引起粉丝群体不满。有时艺人还可能犯下错误甚至踩到红线，对背后的公司和天天为他/她在社交媒体打call的粉丝都是一种伤害。正是这些真人偶像存在的痛点和不确定性，给了虚拟偶像更多的发展机会。
(1)虚拟偶像受到严格设计 不会出现大问题
首先，虚拟偶像不存在“私底下”的场景，不具备真实的个人意志。只要是粉丝不希望存在的事情，它便不会存在。虚拟偶像的行为举止都受到官方团队的精心安排，在偶像的职业规范上面，想营利的市场主体和运营团队都不会铤而走险冒犯粉丝或者是其他群体。
其次，PGC的内容安全基本上可以保证，官方对UGC内容的“扶正”也会有严格的选择，不会出现直播时口不择言或正式专辑有违规内容的情况，内容安全不会轻易出问题。
(2)UGC和同人创造 让虚拟偶像能够实现个性化
初音未来和洛天依的形象都是基于粉丝UGC创作而丰满，如“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这样的人设就是由Ryo制作，进而受到初音未来粉丝群体的广泛认可。国内虚拟偶像洛天依也因为《洛天依投食歌》而带有一分“吃货”属性。
由于每个粉丝都可以用虚拟偶像的音源库制作音乐，所以偶像的形象塑造也受到粉丝的影响。每个粉丝心中可能都会有一个不同的初音未来或洛天依，动手创作则可以实现偶像的个性化。这种模式既维系了粉丝的忠诚度，也让相关内容生态蓬勃发展起来。
(3)虚拟偶像在空间上不具排他性 未来AI能力可拓宽其发展前景
虚拟偶像不用上学、拍戏和服役，还可以同时出现在多个场合，甚至推出“一对一”的衍生产品，在商业价值的挖掘上有很大的想象空间。尤其是在将来AI发展起来后，偶像与粉丝的互动将会更加有效，其发展前景也有望继续拓宽。
不过，在现阶段，技术上和市场上的门槛还比较高。后来入局的这些虚拟偶像公司是否能够赢得二次元粉丝群体的欢心还不是很好说。
二次元的钱也没那么好赚 如何吸粉成为虚拟偶像发展关键
粉丝经济虽然非常吸金，但至少要成为市场中的成功者，如果偶像没有得到认可，获取大批粉丝，那么后期的收入就难弥补前期大量的技术投入。因此如何吸粉就成为了虚拟偶像发展的关键。
(1)虚拟偶像渗透率不高 潜在受众面也有限度
不同于日本对二次元的接受度相当高，国内二次元文化本身并非主流，再加上偶像文化也只是部分人的爱好，虚拟偶像的实际渗透率和潜在受众群体都不算大。这也是洛天依寻求“破壁”，不断在三次元世界提高存在感的原因之一，毕竟“路转粉”是扩大粉丝群体的重要途径。
从这方面看，涂山苏苏、东方栀子等具有知名视频网站或电视台背景的虚拟偶像或许能有更多的展出机会，毕竟在流量稀缺的限制下，寻求曝光的成本并不低。
(2)一线虚拟偶像收割力强 发展方向趋近于增量市场挖掘
初音未来和洛天依的存在实际上已经收割了大批二次元粉丝，其他虚拟偶像要从这部分人下手其实难度还是比较大的。百度指数显示，初音未来和洛天依的热度接近前不久《创造101》出道的孟美岐、吴宣仪，而东方栀子和荷兹相加的指数仍然非常低，涂山苏苏词条则尚未被收录。可见非一线的虚拟偶像和初音、洛天依相比仍然算是籍籍无名。
相比来说，因为真人偶像可能存在的问题，吸引更多的粉丝群体入圈还是很有可能的，类似Menhera酱这种出自表情包的偶像，或许也能在传播过程中获得一定的关注。总之，增量市场的挖掘将成为非一线虚拟偶像争夺的重点之一。
(3)UGC内容产出有限 用好故事充实偶像是一项挑战
头部偶像收割了大量粉丝的结果就是非头部偶像缺乏UGC来源。本来国内擅长音乐创作的粉丝就不是很多，非头部偶像UGC内容短缺，冷启动就成为一大问题。这就需要官方来生产PGC内容，显然又是一笔不菲的成本。相对来说，有动漫角色背景的虚拟偶像在冷启动时会轻松一些，因为作品喜欢上角色或者通过作品的衍生充实角色，比全新打造的偶像更容易收获粉丝喜爱。这对于后来者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讲好故事，让潜在粉丝愿意接受。
说到底，伴随着人们需求的多元化，虚拟偶像肯定会继续升温。虚拟偶像的安全性和可塑性也给了这个行业切入粉丝群体更多的机会。不过，对于大部分虚拟偶像来说，它们的渗透率还很低，如何扩大自身的粉丝群体依然是一道难题，但解决的方向不外乎寻求曝光、发掘增量和角色故事等方面。虚拟偶像领域有没有可能出现下一个初音未来或者洛天依，还需要继续观察行业的发展。
文 |小谦，小谦笔记(http://xiaoqianbiji.com/)创始人，互联网观察员，数十家科技媒体专栏作者，转载请注明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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